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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征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裤衩子体恤衫,丝毫不觉别扭。在她眼里,他就是一条公鱼,一个大宠物罢了。她用食指戳了下鲛人的后背,“我说哥们,你就别忏悔了,麻溜卧倒吧。”

沉沉的困意席卷而来,她开始上下眼皮打架,陷入梦乡之际,她抓住了鲛人的一缕头发,希望明早醒来时他还在……

果然在,但鲛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明媚的眼光打在南征眼皮上迫使她撑开眼睛,手里还攥着那缕墨色长发,已经在指尖绕成毛线团,鲛人正背靠着床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阳光为冰蓝的巨大鱼尾覆上一层金纱,每片鳞片都闪耀如钻。

“哑巴鱼,你咋跑地上去了。”她趴着凑到鲛人脑袋瓜旁,关切的问。

鲛人的嘴角抿成一条线,还好意思问,自打他阖眼就没安生过,这家伙先是对他连搂带抱,随后腿竟然也骑了上来,推开又贴上,好像一块狗皮膏药,害得他只能在地板上坐了半宿。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更令他骇然,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女子,他们贴得那么紧,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个部位,简直太荒谬了!一个姑娘家丝毫不知道害臊,就差钻进他的身体里了……这让鲛人无语又纠结,如果按照他们鲛人的规矩,他是必须要娶她的。

南征歪歪头,见他修眉紧蹙,脸色阴沉,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大早这是吃枪药了?“你今个想吃啥,哥给你觅食去。”经过一晚上的考验,她觉得这鱼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鲛人沉默不语,眼底的神色愈发冰冷了,还想骗我,真当我愚蠢到连男女也分不出么。背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和一串出去的脚步声,随即是关门声和哗哗的水声,分分钟后,南征焕然一新站在他眼前。

宽松的短袖白衬衫,淡灰色长裤,俨然一位翩翩少年郎。

鲛人眼皮一抬,冷冷打量了她一番。

“鲍鱼咋样?要不小龙虾?”南征搓着下巴思考状,手腕上的男士机械表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哎!你是真不会说人话啊。”

鲛人狠狠的瞪她一眼。

南征心觉好笑,像逗小狗似的,胡乱的揉了两把鲛人头顶的头发,“乖乖呆着,我去去就回。”

走出家门,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沉甸甸的现实感扑面而来,南征回头望向七层的窗户,感觉像是在做梦。没有人能一辈子保守一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即便不说,也会用其他的方式倾吐出来,比如那些孤独的作家,以文字的方式变相的诉说着心底隐藏的秘密。南征没这么高深,她感觉如果不把这条鱼的事告诉一个人,她都能憋疯了。思来想去,还是尿盆最可靠,于是她一边往海鲜市场走,一边拨通了个号码。

对面传来一道低沉而中性的声音,“啥事。”

“童哥,你过来一趟。”

蒋宇童是南征的死党,两人打还是光屁股娃娃时,就在一起厮混,结果就是长大后,也成了同一类人。

南征拎着两大袋海鲜站在街口翘首以盼,十几分钟后,一辆拉风的重型越野车呼啸而来,那气势如同驰骋在荒原的坦克。一个急刹车,蒋宇童跳下来,潇洒的甩上车门。黑衣黑裤,将近一米八的身高,硬朗帅气。

“出什么事了。”蒋宇童走到她跟前,严肃的问。

“我想告诉你件事。”南征递给她一支烟,自己也点了根,鬼鬼祟祟的看着周围,好像一只苍蝇也能泄密一样。

蒋宇童用眼神询问。

“我没疯,我很正常。”南征转转眼睛,下定决心的说“你对天发誓,你不能说出去,对任何人!”

蒋宇童就笑了,“有屁快放。”

“我捡到条人鱼,是活的!还是个公的,大尾巴有这么长。”南征比划着,“长得特别漂亮,但不会说话,贼能吃,这不,都是给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