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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舒诚此刻略带愠色,朗声说到

    “半月前,我扬州建国之基石,顶国之梁柱,本皇亲封之盲候,竟在西北境内天云城,遭遇十数名先天刺客刺杀。

    幸好盲候向来善于隐藏实力,出其不意,才得以生还。

    否则,我扬州国岂不是建立之初就要损失一位侯爷了?啊!”

    赵舒诚话音渐长,愈加愤怒,最后一声高喝,右手怒拍龙椅扶手。

    “这是对本皇,对诸位,对所有扬州国各城城主的挑衅,是对我扬州万民的挑衅,此事绝不能轻算。尔等对此可有话说?”

    赵舒诚话毕,群臣均未开口,只有宰相司徒申易上前说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我国初建,陛下英明善治,使百姓安居乐业,扬州国土一片祥和,万民百姓对陛下感恩戴德,又岂会行此祸乱之举?

    此番盲候遇刺,对方行事隐秘,计划周全不像临时起意。所派刺客皆是先天,背后之人恐怕所谋甚大,绝不可能是平民百姓的私人恩怨。

    况且有安国候以及天候震慑,普通人即便有着天大的仇怨又怎敢轻易招惹。”

    “嗯,宰相所言有理,天云城城主前日上奏,已经表明除了恰巧与盲候发生纠葛的尤家,刺客皆不是我国臣民”

    众臣不敢开口是因为不解圣心。

    这司徒申易可不仅仅是当朝宰相,亦是前赵国宰相,更兼赵舒诚的老师,对其可以说是相当了解。

    时至今日,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扬州皇想要怎样的真相。

    “既然已确定非我扬州臣民所为。那老臣斗胆猜测,行刺侯爷便是那诸国见我扬州日渐昌盛,心有忌惮方才所行之举,意图搅起我国动乱”

    司徒申易此话一出,赵舒诚便深深的看了其一眼,隐晦的露出一抹笑容。

    “宰相所言正是本皇所想,既然诸国挑衅在先,我扬州可不能忍气吞声,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司徒宰相与君皇赵舒诚先后所言使群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安国侯府一门三候,老侯爷与大侯爷皆已是求仙问道的仙人修士。此事扬洲尽知,诸国如此岂不是自寻死路?”

    “怕是寻到了什么倚仗,莫不是你以为普天之下就只有他楚家才有修仙之人?”

    “若是如此的话,恐怕就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了”

    “……”

    有胆小之人自然不愿因楚家而得罪不能得罪的存在。

    虽没有奏明赵舒诚直言,但私下透露的也是希望君皇能够选择忍气吞声。

    “有倚仗又如何,我等攻城掠地,终究还是要看谁的粮草充足,兵马众多。

    陛下,臣以为,此事诸国挑衅在先,应以雷霆手段还之,予以颜色。

    否则,忍气吞声,那我扬州国初建之期就已威严尽失,何谈扬州一统”

    一名武将听着一众文臣,小声议论,那胆小如鼠的模样,好像诸国出手就一定找到了可以媲美安国候府的力量似的。

    随即面露不屑,上前一步,与赵舒诚行了一礼,高声说到。

    文臣各扫自家门前雪,武将欲管他人瓦上霜。有文臣胆小怕事,也有武将选择为气而争。

    “没错,凡国之争终究靠的是兵力,无论如何,在我扬州建国初期就敢在我国境内如此猖狂,不予以还击,我扬州第一大国的面目何在”

    这名将军一出口言战,立刻就引起了不少武将的共鸣。

    “没错,没错,”

    “我扬州大国,绝不能任人欺凌”

    “必须予以颜色”

    那名将军见一众将领都支持自己,便又开口

    “臣以为,应即刻发兵北凌,杀鸡儆猴给诸国予以震慑”

    这北凌是如今扬洲诸国之中实力最弱的,这些武将虽然咋呼的欢,但最终也是挑了个软柿子捏罢了。

    “不可,不可,我扬州国建国之初,百废待兴,还不是挑起战争的时候”

    听到,武将主战请求发兵,立刻又有文臣行礼上奏。

    “有何不可,别人都欺负上门了,还不能打回去吗?我好歹扬州第一大国,如何可以这般胆怯”

    那武将听到有人反驳,又一次开口。

    “哼,扬州第一大国是你封的吗?如今建国初期,兵马钱粮任何一样,我国都急剧短缺,你拿什么去打?

    况且你若真是威风,为何不出兵杨国,而是选择如今扬洲最弱的北凌?不过是为了面子逞强罢了,在老夫面前装什么铮铮汉子”

    见文武意见不和,司徒申易适时的又添了一把火,也只有他才敢当面戳穿第一大国的这个伪装。

    “你,你”

    将军此刻面目通红,你了半天终究没再说出什么。

    司徒申易所言不假。此人主战,只是想彰显自己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已。

    真要让他与杨国交战,他宁愿不逞那强,也要保住性命才是。

    毕竟扬州国的现状他也不是不知。

    司徒申易身为文臣之首,此时开口使得原本势弱的文臣有了底气。

    “你什么你?你所谓的扬州大国,不过是有安国候府一门震慑,诸国看在楚家的面子,才敬我等一筹。

    如今诸国都敢跟楚家叫板了,你这第一大国的名头还靠谁来保?”

    在是否出战这个问题上,文臣向来争不过武将,一般只要武将主动请缨,君皇都会准奏。

    毕竟,没有君皇会承认自己治理的国家软弱无能任人欺凌。

    不过有了司徒宰相开口,各个文臣便活跃起来,争相启奏。

    甚至一些平日里就嫉妒楚氏一门三候的人,都有些忘乎所以,不顾场合的大放厥词。

    “司徒宰相说的对,如今我国百废待兴,万不可以卵击石。

    何况楚氏一族,本就非我臣民,那可是前楚皇族的正统余孽,其心不明,诸国找上他们,可不算与我扬州为敌。

    我们又何必为了他们葬送我扬州国大好前程”

    “是啊,是啊”

    此话一出便有人附和,同样也惹了诸将众怒。

    要知道如今花青鸾可是扬州兵马大元帅,一统扬州兵马。

    如果说司徒宰相是文臣之首,那么花青鸾就是武将之首。而花青鸾又是楚天的未婚妻。

    那文官如此编排楚家,武将们自然大怒,尽管花青鸾不在,也要替她维护她的夫君,是讨好也是花青鸾在军中的威信。

    “大胆,楚门的三位侯爷乃是君皇亲封,你们活腻了,竟然在这昭扬殿当着君皇的面如此胡言乱语”

    “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君皇赐封楚家那是看得起他们。可不代表我们就要与他楚家陪葬。”

    “没错,修士之中,他楚家爷孙不过是垫底的蝼蚁,若是真的招惹了什么庞然大物,我举国臣民岂不殃及池鱼?

    说到底他楚家不过是贪图凡间富贵,欺软怕硬之徒。才会留在扬州当个位高权重的侯爷”

    一众文官纷纷开口,不难听出其中的嫉妒之意。说了半天,其实就是不满楚氏的一门三候而已。

    至于司徒申易,早在呵斥那名主战武将之后便退到一旁不再出言。

    偷眼看了一眼君皇。

    只见此时的赵舒诚,看着朝堂之上乱成一团的文武大臣,一脸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那双眼睛看着几名编排楚家的文臣,透露出可怕的光芒。只是除了司徒申易,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放屁,若无楚候相让,南楚旧地岂会归于陛下?”

    武将多是头脑简单,易怒的冲动之辈。此时连文臣都忘乎所以,还有谁会指着一群莽夫顾及什么场合吗?

    “你才放屁,我扬州国成立乃是顺应天命,就算要论功绩,那也是以君皇为首,你竟然说是楚家相让,我看是楚家图谋不轨,想要造反吧”

    到底是文臣,什么时候都不忘拿君皇当挡箭牌,拍君皇的马屁。

    不像武将那般无脑,当着君皇及文武百官的面说江山乃是楚家相让,岂不是在打赵舒诚的脸吗?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下令斩了这名武将。

    可万事都有两面性,事情的发展也从来不仅仅只有一条路。

    此时剧情的发展就出乎了一众文官的预料,亏他们还以为自己把建国功绩都推给君皇,会得到赞赏呢。

    “你”

    武将终究词穷,无话可说。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看到武将的样子,那名文官还挺了挺胸膛,得意的说到。气的武将就要动手。

    “够了,要干什么?本皇是叫你们出谋划策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耍嘴的”

    赵舒诚终于开口阻止并结束了这场闹剧。

    “有些人说的不错,我扬州建国乃是天命所归,能得安国候府一门相助,那也是我扬州国运如此,不能说是楚家相让”

    赵舒诚语气如常,令人看不出喜怒。

    “但是,楚家于我扬州确有建国之功,封候也是理所应当。

    你们当本皇的面如此议论三位侯爷,是对本皇的册封有所不满吗?”

    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舒诚终于爆发,一拍桌子大声说到。

    “都给我拉出去斩了”

    随后,赵舒诚顺势一挥衣袖

    “陛下,陛下饶命啊”

    几个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文臣,瞬间就吓得一哆嗦,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可赵舒诚不为所动。命人将几位文官拉出去斩了人头。

    “诸位将军说的不错,我堂堂扬州大国,不能在国之初建就丢了脸面,这是绝不允许的。

    此事,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其余诸国怕本皇实现扬州一统。

    所以铤而走险,行刺身为我国之基石的盲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