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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香坐下来后,细看了下秦青娥,这才发现难怪刚才秦青娥出场宛如女鬼一般,原来秦青娥正穿着白色麻衣和头兜,正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打扮。

    秦青娥也抬头看了看郭香,两个人眼神一对上,心里都是惊奇,虽然她们两人是第一次相见,但是莫名觉得对方有一种熟悉感。

    秦青娥见郭香躲开了眼神,也就开始继续讲述起来。

    前文说到,常威回来之后就和戚长风打了起来,这时候,巴县县令却带人来了,将戚长风夫妇抓了起来。戚长风连忙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喊冤,表示他们抓错人了,是对方突然出手伤人。但是,巴县县令却摇摇头表示没有抓错,然后拿出一张画像给戚长风看。

    戚长风夫妇看了那画像后都是一愣,那画像中画的正是戚长风。给戚长风看完画像之后,县令不由分说,就将他们夫妇压回了衙门之中。

    到了衙门,他们夫妇发现衙门之中早就等着许多人,有几人穿着官服,看来是朝廷官员。有几个是川南的富商,秦青娥家里本是巴县的茶商,所以也是认识一些。他们一进衙门,就发现那些相识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他们夫妇都还在疑惑,等到后面,这种疑惑就变成了惊讶。

    县令坐下之后,一拍惊堂木,直接喊道:川南帮帮主,梅友莲,你可认罪。戚长风夫妇都是一脸懵逼,看了看四周之后,看着那常威,在他们看来,这里除了那些富商和官员外,只有常威有这个可能是梅友莲。

    但是,戚长风夫妇愕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戚长风。县令又拿出那画像,问戚长风这画像可是他。戚长风已然发现这背后像是有什么阴谋,但是那画像画的分明就是自己,只能说是。

    巴县县令一听,说道:那就对了。梅友莲,其实认证物证都有了,你也没必要装了。快快认罪,把你做的恶事一一招来。

    戚长风自然是不认的,而秦青娥也是急忙替自己丈夫喊冤。她可是看着自己夫君把川南帮作恶的上书文写好,寄出的。可以说,正是戚长风自己写信上报朝廷要去剿灭川南帮的,他怎么可能是川南帮主呢。

    哪知道,常威却在此时开口说道:这正是你丈夫,也就是梅友莲的高明之处。自己是官,同时也是贼,而且还主动上书朝廷要剿灭川南帮,这不是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嫌疑完全避开吗?

    戚长风夫妇二人自然是喊冤,巴县县令却喊出三人,这三人一看就是恶徒,被五花大绑的压了上来。这三人,正是川南帮被擒获的三名帮众。县令问这三人,戚长风是不是他们帮主。这三人自然是点头应是,称戚长风就是他们帮主,也就是梅友莲。

    而后,那巴县又询问场内的富商,还有泸州附近官员。那些官员表示,那天剿灭川南帮时见到的就是戚长风。而那些富商也是点头,说之前货物被劫时,手下们给出的贼人的画像之中,有一人正是与这戚长风一模一样。

    这下人证众多,几乎场面已经是一边倒了。但是秦青娥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夫君会是那作恶川南的川南帮帮主,于是那县令向秦青娥问道:你此刻脖子上的这串黑珍珠,可是你夫君赠与你的?

    戚长风夫妇对望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这串珍珠项链,秦青娥也只能点头,因为这珍珠项链的确是戚长风一个月前送给自己的礼物。

    县令问戚长风这串项链怎么来的,戚长风将项链的来历如实说出。这串项链是那天他在当铺外遇到了一名婆婆时得到的,那天他见那婆婆正在与当铺掌柜吵闹,于是上前劝架。原来那婆婆是来当那珍珠项链的,却闲那当铺掌柜给的价格太低。

    戚长风问那婆婆掌柜给了什么价格,婆婆说掌柜只给五百两。那掌柜倒也不生气,反倒向戚长风吐苦水,说是当铺本就是看货给价,如果不压价,怎么赚钱。戚长风一听也对,于是问那婆婆要当多少钱,那婆婆说这项链乃是家族珍宝,若不是自己儿子现在生病,家里家里没钱,此番也不会拿出来当钱。

    原来婆婆儿子染了重病,医生说需要五千两银子医治加后续保养。戚长风便向那当铺掌柜劝说提提价格,而那掌柜也是苦恼说道,虽然这黑珍珠的确稀奇,但是按照市价也堪堪值个四千两。而这婆婆却要五千两,本就超过了这项链的实际价格,当铺是绝无可能拿五千两来典当这项链的。

    戚长风听当铺掌柜说了也是有理,只能劝那婆婆降低下价格。但是那婆婆也是顽固,说五千两一分不能少,不然不够儿子药费,当了也是白当。戚长风此时见那婆婆神情可怜,想了想说愿意买了这项链,不知道婆婆愿意不愿意。

    那婆婆本来是不愿意的,说这家传宝物不能卖,戚长风无奈也只能走了。但是走出几步,那婆婆拉住了他,说儿子如果死了,这家传宝物也没有意义了,同意五千两卖给他。

    戚长风虽然是漕运司官员,但是作为一名清官,哪里拿得出五千两。秦青娥听到戚长风的述说,也是想不出夫君哪里拿得出这五千两银子。戚长风对着秦青娥苦笑,心里其实也是知道等下说的可能没人相信,可还是只能继续讲下去。

    戚长风说自己其实本来是绝对拿不出这五千两的,但是在与那婆婆遇见之前的几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位白胡须老者在街边卖画,边上摆着一块板子,写着此画一万两银子,绝不二价。

    戚长风平时自己也画画,家里也有收藏一些字画,但是一万两一幅画实在是天价,就算是他也觉得这价钱太过稀奇。于是他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观看一番,这一看,发现这话的确是秒,画工精湛,意向飘渺。但是,就算如此。从这画的画押来看,只是一名无名画家,要以画工来看,也就堪堪值个五百两。

    于是,他忍不住劝那老人说这画价格太高,是卖不出去的。结果那老者听戚长风一讲,反而生气起来,说这画乃是名家之作,一万两绝对值,甚至还卖亏了。听这老人这么说,戚长风又是看了看那画押,但是毕竟他对书画收藏也只是初入门道,认不出那画押,便问那老者这画到底出自那位大家之手。

    老者则是笑笑说,他此番卖画只卖有缘人,有缘人自然能好认出这画出自谁手,一万两本就是亏本买卖,卖的就是有没有人能识得此画。戚长风听了其实已经对着老者起疑,心想这画要是真值一万两,谁会拿到这大街上卖啊,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