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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楚再次坐到了太子旁边,因为被褥铺的够厚,软榻软绵绵的,坐上去就仿佛是窝在了棉花堆,和直接坐地上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难怪太子一直歪着,要是她,她也歪,还带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滚的那种。

    虞楚楚再一次对这种奢靡的生活投以向往,什么时候她也能盖上真丝羽绒被?还是量身定制手工印花?

    算了,她还是先老老实实当个打工仔叭。

    虞楚楚暗吸了一口气,悄咪咪把娇臀又往旁边挪了挪,争取与太子隔出一段安全距离——

    昨天被太子抱着的感觉可实在是太刺激了,她一点都不想再刺激自己脆弱的小心灵。

    燕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做小动作,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稍有一点动静就能让她炸毛,燕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他指尖还拈着那颗爆米花,就像是小孩子新鲜得了玩意儿舍不得吃,只认真的琢磨这东西的构成,他膝上还搁着一大包爆米花,虞楚楚就怕他一个腿抖把爆米花全给抖洒了——

    洒了没关系,要是再捡起来往她嘴里塞那可就要命了。

    她相信,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这位是做得出来的。

    虽然才相处了短短几个时辰,但虞楚楚对太子的人品道德底线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没底线就是他的底线,堪比深渊。

    为了避免自己沦为垃圾桶的悲惨下场,虞楚楚决定主动一点,所以,她就老老实实扬起了头,朝着太子的方向张开了血盆大口:“啊——”

    求投喂。

    燕璟:“”

    爆米花在指尖停留的时间过长,上面裹着的一层焦糖似乎已经有了开始融化的迹象,粘在指尖,有些许的黏,燕璟讨厌一切黏腻的东西,那种触感,会让他想到一些不怎么美妙的场景。

    燕璟没有理会虞楚楚的血盆大口,目光在虞楚楚身上转了一圈后,就继续落在那颗爆米花上,他过于专注的眼神就仿佛他手上的不是简简单单小零嘴,而是什么珍贵的珠宝。

    虞楚楚闭眼等了半天都没等来预想之中的投喂,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太子正以一种过于迟缓的动作将那颗爆米花往他自己嘴里喂。

    哈?

    不用试毒了?

    见太子自个儿吃了,虞楚楚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说好的人人都爱童年小零嘴,太子应该也不例外叭。

    燕璟咀嚼的动作很慢,很优雅,几乎听不到声音,古老而雍容的贵族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质在他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哪怕他是个疯批,也掩盖不了他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事实,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华贵病娇贵公子什么的,还真挺带感,前提是她自个儿不是被虐的对象。

    小小的一颗爆米花入嘴,舌尖卷过表面的焦糖,一点点焦脆,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破开,内里柔软瞬间在舌尖绽放,细细密密的孔缝藏纳了谷物特有的香味,轻盈,几乎没有重量,就仿佛是在柔软的棉花上跳舞。

    寡淡如水的口腔被丰盈的甜香所笼罩,就像纯白的水中滴入了一滴黝黑的墨,墨汁飘散,丝丝缕缕,无处不在的水分子被撕裂重组,然后,重新混成一杯浑浊的水,也像是一片苍茫的黄沙大漠,风卷黄沙飞舞,在黄沙堆积成的沙丘背后,一株小小的绿芽破沙而出,春季盎然,那是生的希望

    一颗小小的爆米花,燕璟咀嚼的时间却很长,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片浮萍,要榨干它最后一丝余味,先是淡,然后是一丝浅浅的甜,甜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苦,从舌根深处漫起,最后席卷整个口腔

    燕璟以极慢的速度吃完,又看向他刚刚拿过尚且带着一丝黏腻的手指,如玉般的手指修长,指尖还带着一丝清亮的液体,似乎还泛着一点点弧光,燕璟看了一会儿,又缓缓的,将手指凑近自己白如纸的唇,张嘴,含住。

    冰凉的指尖被温暖的口腔壁所包裹,残存的那一丝丝甜,在他的吮吸下就如轻雾一般顺着他的喉管流淌。

    虞楚楚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

    妈妈啊——

    赶紧来抽醒我!

    实在是太太太太诱惑了!

    昳丽清隽的青年,低着头,认真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向来诡谲幽暗的狭长眸中迷雾散去,露出清明的本来面目,如一汪清澈的雪山池水,摒弃外界的一切纷扰,就像是一个出生的婴儿品尝到第一口母|乳那般,专注好奇又在不经意中倾泻出一丝天真,淡无血色的侧脸划出优美的弧度,纯洁与靡|艳,一面天使一面恶魔,组成一幅艳到极致的旖|旎画卷,瞬间吸引住人的全部注意力。

    虞楚楚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

    他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