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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怎么可能!您别说我信不信,完颜亭白每天多少时间跟皇上待在一块儿,出去跟人家撺掇谋朝篡位,还不如自己在宫里一剑行刺了皇帝来得实在。”苏赫满脸不可思议,不过他说的这话也在理,完颜亭白要是真想搞谋杀,何必舍近求远,还远得还不是一点半点。

    王爷瞪自家儿子,上手就要揍:“口无遮拦的,瞎说什么呢!”

    苏赫条件反射似的往边儿上跳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瞧了瞧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的书房,这才舒了口气,撇了撇嘴道:“咱这不是在家说呢么,难不成皇上还能躲咱家房顶……”

    没等苏赫说完,王爷又瞪了他一眼:“一天天地不着调,跟你说这个事儿就是让你别冲动,要真判下来恐怕要诛九族,今天早朝完颜崇已经奏请圣上将亭白逐出族谱,生杀荣辱一应与完颜一族无关了。”

    苏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玩意儿?丫那老王八蛋忒不是东西,若不是完颜亭白他爹替他去南疆染了瘴气,现在趟棺材里的就是他,之前还在坟头哭得跟二十四孝似的,没过两天就把自己的亲侄子给敢出去了,这也忒没心了。”

    “人家那叫明哲保身,要真有什么意外,难道要完颜一族陪葬吗?”

    苏赫皱着眉:“阿玛,完颜亭白他就不可能干这事儿,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有什么用?关键得有证据。”王爷看着自家炸了毛的儿子:“这事儿你别掺和,那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是他真的清白,不用你说我也会跟圣上保他。”

    苏赫没有搭话仔细想了想,这事儿实在蹊跷,那听茗轩聚集了不少显贵,若真在密谋什么惊天大事,那京中的天要变是迟早的事,到时禁卫军拼死一战,可能能勉强保下来。可完颜亭白把清欢接出来已经快三年了,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后来他们就再也没去过听茗轩。

    “这案子谁在查?”

    王爷抬眼:“怎么,你要去行贿啊?”

    苏赫听了这话要跳脚:“行个劳什子贿?爷给他钱他倒是敢收啊?要查案子就仔仔细细地查,随便拉出来个人顶罪算是怎么回事儿?做这种亏心事儿还拿银子脸不疼么?”

    “那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问问。”

    王爷走到窗边,看着屋檐下筑巢的燕子:“是恒福家的那个小子。”

    “和林?!”苏赫一听更是跳脚:“丫那货本来就跟亭白不对付,亭白要落他手里还能活?!不行不行我得去……”

    “去什么去,你给我回来!”王爷黑着一张脸,一把从后头拽住了苏赫的辫子。

    苏赫疼得呲牙咧嘴:“欸呦喂阿玛您下手轻点儿!”

    “你去干什么?揍人家一顿还是把亭白抢回来?别给我瞎折腾,回头没把亭白救出来,再搭上咱们一族!”

    苏赫捂着后脑勺儿:“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么……”

    王爷瞥了苏赫一眼,那意思,你那点儿像知道轻重的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没我允许不许出门儿!”

    ……

    “梁平?”苏赫刚翻出自家墙头,看到恭亲王的贴身侍卫正站在自家墙边儿上,看样子是在等着他。

    梁平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皮肤白净,本是个俊朗丰逸的少年郎,可不知道是不是传奇看多了,偏要留一下巴的络腮胡,学做美髯公,二十三的年纪硬生生的看起来像是三十二。他看着苏赫并不惊讶,拱手行礼道:“贝勒,奴才奉王爷之命在这里等您,请贝勒移步。”

    苏赫眯了眯眼,那贼狐狸:“可……”

    不等苏赫说完,梁平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贝勒移步。”梁平的话不多,严格执行主子的命令,看来是不把苏赫请到王府不罢休。

    苏赫不能真跟梁平在自家门口打起来,更何况这梁平是正儿八经的高手,他可打不过:“罢了,我跟你走,行了吧?”

    梁平脸上的情绪不知是不是被胡子给遮住了还是本身就没有,径自走到马车前请苏赫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驾车而去。

    恭亲王瞧着苏赫幽怨地跟在梁平的身后向他走来,不由得笑了:“看来僧王的确没关住你,叫你给跑出来了。”

    苏赫扯了扯嘴角,拱手行礼,问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