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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子吓得立刻跳了起来,行礼道:“爷,您回来了……”

    他心虚地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书名,《纯情贝勒美人妻》,吓得差点心跳都要停了:“爷,您、您这是从哪儿淘来的话本子啊,看着挺不错……”

    苏赫把穆烈护在身后,生怕小安子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吓着自家星星,瞪着他:“哟,挺会给自己贴金呗,说说吧,宝女姑娘?”

    小安子傻笑:“嘿嘿,宝女姑娘啊,是个不错的写书先生,文笔细腻,哟!这不是新出的书么,爷您这是赏给奴才的?”小安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书,想要抱着“赃物”赶紧逃离现场。

    “啪!”苏赫拍掉了小安子的手,又不留情面地揪起了他的耳朵:“还知道夸自己,长本事了啊?”

    “疼疼疼!”小安子一时不知道该揉被拍红了的手,还是该捂被拧白了的耳朵,呲牙咧嘴的叫着:“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敢了!”

    穆烈以为苏赫真的生气了,心虚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说:“哥哥你别生气了……”

    “哼!”苏赫的脸色缓和了些,松了手,训斥道:“你写这东西的时候怎么就敢了呢?还‘宝女’!怎么不叫‘京门一朵花’呢!”

    小安子揉了揉耳朵,满眼感激地看着穆烈,然而穆烈不敢看小安子,更不敢看苏赫,默默地往边上跨了一步,企图隐去自己的身影。

    紧接着,小安子又撞上了瞪着他的苏赫。

    要说自家贝勒眉宇英气,鼻梁高挺,绝对是京城里一等一的俊美公子,平时看看的确是赏心悦目,只是这会儿……忒吓人了。

    小安子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说:“奴、奴才这不是想记录下您跟小穆少爷的绝美爱情么……”

    在苏赫身后的穆烈捂着一张大红脸,想想那书里的模样,脸更红了。

    穆烈心想,早晚有一天,我要和哥哥把里头的试个遍。

    苏赫听了这话本来也没多大的气消去了不少:“书市掌柜给你让了几分利啊?”苏赫把书收好,挑眉问道。

    小安子装傻充楞:“啊?没有没有,哪儿有什么利啊,奴才、奴才这完全是有感而发呀。”

    “哟,你这书这么畅销,掌柜还不给你分利,这是黑心户儿啊,别急,改明爷就带人抄了书市,还你一个公道啊,宝、女、姑、娘。”

    小安子愁眉苦脸,只得承认:“诶哟,爷您就别笑话奴才了,刨去雕版、墨水、纸张和劳力的费用,赚了的利四六分。”

    苏赫挑眉:“你六?”

    小安子缩了缩脖子:“嗯……”

    “那行,以后你那六分利里要再划出来三分给了我。”

    “啊?为什么呀?”小安子努力地瞪着饱含吃惊的小眼睛。

    “为什么?我这都故事主角了,难道不该收点儿分红么?还有我们星星的……还有,若是有了新稿,先让我过目。”苏赫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小安子欲哭无泪:“可奴才已经又从得的银子里分了二分给小穆公子了呀!”小安子悲怆地捂住胸口,就像是捂住了自己被剥削地只剩下一半的银子。

    穆烈听了这话紧张地连忙在苏赫身后摆手。

    “你给星星了?”苏赫若有所思:“你确实得给他,都把人家带坏了总要赔偿的。”

    小安子不服气:“那些故事都是……”

    穆烈捂住小安子的嘴,笃定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哥哥,是小安子把我带坏的!”

    “唔!唔唔唔唔!”(爷!奴才冤枉!)

    ……

    今年京城的暮春少了几场阴雨连绵,人们等啊等啊,却等来了一声惊雷。春旱是要了命的事,人们等啊等,终于等来了水。

    “走水啦!走水啦!”

    转眼间,京郊那座仿照江南建造的茶室烧得劈里啪啦,火光冲天,烧得周围的春芽被淹没进了烈火,染上一片悲烈。

    因为是白天,有附近的人来救火,不过人们手里的水桶已经是杯水车薪了。也有一些人围观,这听茗轩不是早就被官府封了吗,怎么就突然走水了?

    只听院内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声:“狗官!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