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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花蕊寒,明月映关山,天地任我行,一身英雄胆。三个投射在大地上的身影疾速飞奔了一整夜,正是不愿在尸山多做停留的大鹏等三人,连夜出发向东一夜疾行之后,迎来了朝阳。

    又赶了多半日,一路只见各色山林,未遇些许阻碍,更不见山神出没。直至斜阳茫茫时分来在一座山前,见那峭峰耸立,山岩映衬着金光,山上草木荒疏。三人攀山而上,不时有小虫飞来叮咬。

    禺狨王挥舞着双手不耐烦地驱赶着贴上来的飞虫,时不时地又在脸上拍打着,口中嘟囔道:“这讨厌的小虫,要是让我捉住,看我不捏死你们!”

    大鹏和猕猴王也频频驱赶着令人厌恶的飞虫,猕猴王怪道:“这里飞虫怎地如此之多?”

    三人脚下没有停歇,继续快步前行,很快已至山腰。突然,前方一处巨大的山岩后面闪出一人,拦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抬头看那人,见其身高过丈,浑身毛发长密,手中拎着一根木棒,再往肩上看,却生有两颗头颅,圆瞪四目,紧盯着三人。

    三人见状忙停下脚步,警惕地盯着那双头怪人,只见那怪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带祭祀的东西了吗?”

    三人闻听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是为何物。禺狨王高声问道:“你是不是这里的山神?”

    那怪见问,两张口齐声大笑道:“哈哈!哈哈!什么山神不山神的,早已全部被我赶跑了,这平逢山的祭品都要全部归我享用。”

    “他们的首领也被你赶走了?”猕猴王问道。

    那双头怪又道:“首领?早先是有个什么领头的,早被我打败逃走。”

    接着那怪的一个头说道:“他们没带祭品,看来是来寻事的。”另一个头说道:“我看也是,他们手中拿着兵器,定不是善类!”接着两个头两张口同时问道:“你你们们是是什什么么人人?敢闯来此地,不带祭品!”

    三人看着那怪两个脑袋两张口互相对话,颇为奇特,正欲看其还有甚古怪之处,那双头怪已挥手中棒向前面的禺狨王袭去。

    禺狨王见其动手,也不畏惧,伸手臂向上一挡,那棒打在禺狨王的臂上,如同击中混铁,“当”的一声,棒被弹回。那怪被震得手臂发麻,吃惊非小。

    一旁猕猴王见了笑道:“他也是个弄棍棒的,是我的口中食,待我来降他。”说罢纵身上前。

    禺狨王见猕猴王要和那双头怪交手,便闪在一旁,看两人交战。大鹏料猕猴王与那怪对战应占上风,便在后面左顾右盼看有无暗藏危险。

    那双头怪见猕猴王身材矮小,不过三四尺高,竟敢争先,不禁恼怒,奋力挥棒向那猕猴王砸去。猕猴王一矮身轻轻躲过,那棒走空,一眨眼猕猴王手中棍早已到了那怪近前。那怪用力过猛,来不及撤回,只眼睁睁看那猕猴王的铜棍落在自己身上。好在猕猴王不准备结果其性命,只用了三分力量,那怪却被这一棍击中腰间,大叫一声,闪个趔趄,踉跄几步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猕猴王收棍看看他笑道:“原来你那棒是烧火拨灰用的,却要用来打人。”

    禺狨王见猕猴王轻而易举占了上风,也放下心,正想着如何处置,忽见那怪爬起身,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呼啸一声。

    三人见其有异,正一愣神之间,忽听一阵嗡嗡之声,似夜晚的蚊虫,只是声音沉重如钟,麻人心耳。三人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只见不远处的空中一团黑云翻滚,仔细看,却不是云,乃是无数细小飞虫,有千万只,那嗡嗡声正是飞虫振翅发出。

    大鹏道声:“不好!”急忙展开双翅,起在空中。

    两个猴王还在观望间,那黑雾般的飞虫已将他们团团包裹。猕猴王只觉浑身裸露处似被无数细针扎一般,顿时刺痒难忍,急忙用手胡乱在身上拍打。禺狨王仗着皮厚毛长,却也被那飞虫很快钻进毛中,叮咬刺痛。

    两个猴王往身上脸上拼命扑打,又倒在地上一阵翻滚,却也无助于事。猕猴王口中叫道:“快跑!”

    二人爬起身,也不顾方向,便朝山下狂奔而去。

    那双头怪见二人欲逃,挥舞手中棒指向二人的方向,那些飞虫紧紧跟随二人而去。

    大鹏见状,急俯冲而下,用力挥舞双翅,鼓动一阵狂风,那团虫雾被大鹏鼓起的劲风呼地卷起向后翻滚四散。两个猴王趁此时机向山脚狼狈而逃。

    见大鹏迎住了飞虫,两个猴王已经逃走,那怪也不再追赶,收回了那飞虫,隐入山石转角之间。大鹏这方才扭回身,奔两个猴王而去。

    二猴王连滚带爬,一路用手扑打,到了山脚平地,四处沙石,便在那沙石中连打了数十个滚,觉得身上的飞虫大体掉落,才半坐在地上,呼呼气喘。二人互相看着对方,见对方早已是灰头土脸,哪有平日从容模样,不禁咧嘴,忙又互相捉去背后余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