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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垂柳的枯黄树叶很随意的跌落在地上,鲜血与雨水勾勒,形成很大一摊淡红色的池子,不远处地面上鲜血、伏尸,与兵器散落各处。

  当那尉迟宝儿收刀入鞘的时候,粉嫩的脸颊上,还尤带着几滴殷红的血渍,这时候她的表情应该很亢奋,握着刀的手犹自颤抖着,眼中并无恐惧,反倒是有了一丝兴奋的成分,所以这时候家将过来,她第一反应便是将注意力放到身后,知道认清之后,这才有些失望的将刀尖垂于地上。

  其实众人离她并不很远,相距大概也只有一个街道的模样,只是尉迟宝儿的马太快,他们有些跟不上罢了。

  远处几名持刀的家将在远处呆愣看着,似是很惊讶与方才的那一幕。

  这头,尉迟宝儿举步想要上前查看那被自己撞伤的人。

  她回头望过去时,家将首领也正皱着眉头望过来,先是朝他拱手施礼,随即身后的几个便开始挨个检查,探了探脉搏,觉得,随即起身朝着首领摇头。

  尉迟宝儿从来不管这些,撅着嘴巴轻轻走到沈玉堂身侧,愣了一秒钟,表情可爱的蹲在哪儿,随即用刀柄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那人嘴里在呕血,嘴巴像是离开水里的鱼儿那般兀自张合,眼睛亦是想抽了风一般的,不断翻弄着,但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没失去意识,用虚弱且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到:“救我……”

  “哦。”尉迟宝儿轻哦一声,随即站起了身子,朝着那几个侍卫招了招手,“带他回去救治!”

  随即翻身上马,朝那条岔路走过去,没跑出多远,这边又骑马反了回来,勒马停住,朝众人指着自己的脸道:“某的妆花没花?”

  那家将吞了一口唾沫,讪讪拱手道:“未曾花,只是……”

  “那就好!”尉迟宝儿轻轻拍了拍并不丰硕的胸脯,陡然调转马头,旋即策马狂奔,远远的只留下一句有些不清不楚的话:“这边事必,便去烟雨楼寻某……”

  首领讪讪的闭上了嘴,旋即有些担忧的看着周遭同僚:“只是……沾血了,这不怪我,她……”

  “老大,这事儿您应该跟她说……”

  “这次,小祖宗好像是去见程二……”

  “呃……完蛋了……”

  首领站在那儿,一时间无语问天,随后看看周围:“诸位,某家性命全在诸位手中,如若她在问起,万望兄弟替某陈情。”

  这女子,委实恐怖如斯……

  ……

  ……

  烟雨楼。

  时进傍晚,烟雨楼内却是越发的热闹起来,即便在偏僻的雅间内,也能听见外面偶尔传来的阵阵欢呼之声,那欢呼声方停,紧接着的,便是一曲琴声,悠悠扬扬的飘绕了过来。

  水调歌头。

  一曲惊了长安,艳了大唐的仙音神曲。自那日曲江宴后,这曲儿在长安大小角落便瞬息风靡了起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连洛阳幽都已经有人开始传唱了,若假以时日,不难想象到底可以风靡道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