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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贵人,也就是之前的娴妃,因为牵连舒贵嫔一案,被皇帝夺去封号又闭门思过,宫里人人都明白,实际上,她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太后对这个侄女的态度,原先可以说是利用加扶植,可到了这时候,险些栽在她嘴里之后,太后彻底打算放弃这个棋子。她暗自叹气,自己的两个侄女,一个虽青梅竹马,但实在太蠢,一个虽有救命之恩,但太过精明,太后觉得自己真的失算了!

    此后,她又走错一步。

    因为担心婉儿为求自保而泄密,所以太后便派人去第二日,皇帝过来,开门见山道:“母后,昨夜那个侍卫被朕扣下后,什么都招了,若母后不想朕再查下去,顺藤摸瓜牵连到张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真是不留一丝的情面。

    太后气得差点呕血,皇帝翅膀硬了,她是真的管不住了!

    其实,皇帝之所以能抓到这个侍卫,还多亏了梓玉。梓玉根本不信太后会收手,所以特意埋了几个人在张贵人的冷宫边,想着要捉太后的罪证。没想到,真被梓玉的人等到了。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梓玉还没见到人呢,又被皇帝抢了过去!

    梓玉自然不服,但也没办法,她再能折腾,也抵不过一个事实那是他亲妈,他在逼太后收手的同时,也就等于间接护着她了!

    迫于皇帝的威胁,太后只能慢慢沉寂下来,后宫没什么幺蛾子,可京城里却热闹非凡,有件八卦很火爆,宫里消息不大灵光,梓玉还是从入宫的齐府女眷口中听到的。

    “柳府的大公子快不行了,听说请了多少神医都治不好”

    “啊?!”梓玉瞪大眼睛,实在难以置信,“不会吧?”

    “怎么不会?”六嫂嘴快道,“说是花柳病呢。”

    听到“花柳病”三个字,一旁未嫁人的锦澜等人红起了脸,梓玉这种已婚妇女很没节操地继续谈论道:“那得多”恶心啊!

    齐夫人出声打断道:“议论那么多不相干的做什么?”

    梓玉和六嫂对视一眼,偷偷笑了。

    齐夫人叹气:“他家那第二个也是个可怜的,身子有疾,腿脚不便,也没哪家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嫁过去伺候人”她是一脸笃定“姓柳的肯定做了什么孽”的表情。

    想到那个人,梓玉默默点了点头确实可怜!

    又说了些话,梓玉留母亲和几位嫂嫂用过晚膳,才让人好生送他们回府。齐府女眷走后没多久,皇帝散了宴席也来了。梓玉有些诧异,忍不住打趣:“怎么,那些个美人不合陛下的心意?”这些天某个番邦属国的使团来京,除了送金银珠宝、珍奇玩意外,还一口气献了数十个当地的美女给皇帝。碍于情面,秋衡自己留了几个意思意思,其余的通通分给大臣。梓玉自然以为他会去宠幸新人呢!

    秋衡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回了句“确实不好看”。他一向喜欢清秀素雅的东西,包括女人,番邦送来的那些美女一个个太媚,他本能地抗拒,唯独梓玉是个例外。何况,他还有心理的隐疾上回皇帝莽撞的与梓玉欢爱之后,他身体的隐疾便好了。身体好了,就有需求了。皇帝是个不知节操为何物的男人,又是个年轻男子,所以当梓玉死活不侍寝、他又不愿意勉强她时,皇帝只能临幸其他的嫔妃。可是,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到齐梓玉。只要一想到她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偌大的皇宫里,秋衡就心疼地睡不着,自然还是力不从心。秋衡发现,自己是真的渴望这个女人,而且,这种渴望在他心里堆积的越来越多,哪怕日日相见,都不够!

    听皇帝言语里嫌弃那些女人不漂亮,梓玉横了一眼,道:“真贪心,小心得花柳病!”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夫君的?”

    梓玉指了指自己,笑了。

    皇帝无奈摇头,用茶盖子拨了拨沫子,忽然问道:“你听说柳松月得病的事了?”松月就是柳必谦长子的名讳。

    梓玉闻言,大惊:“他真的是花柳病?”

    秋衡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清隽的面容掩在袅袅茶烟后面,氤氲又模糊。他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据说是的”,梓玉最讨厌皇帝这样子说话,索性不再搭理他,只低头看闲书。秋衡在旁看着她,倏尔又想到了前几日柳氏父子进宫的事。

    鉴于皇帝对柳松言起了疑心,柳必谦亲自执行了家法。等松言伤势好一些后,他又特地携子一道进宫面圣。三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之后,柳松言道想和陛下单独说几句。柳必谦很紧张,因为他那个儿子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他非常担心松言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要命的糊涂话来。皇帝顺势让柳必谦去外头等,又问:“如晦,你要和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