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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躺在舒软的大床上,段冉闭着眼睛听着外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毫无睡意。

    终于还是坐起身来,光着脚轻巧而灵活的跳下大床,无声的走到阳台前,翻越栏杆来到屋子外面。

    夜里的海边只有海浪的声音,因而显得夜色越发的静谧。

    海水也被染上夜的颜色,如浓稠的墨汁,翻滚着漆黑的****,来来回回的冲刷着白净的沙石。

    段冉从随处可见的樱花树下折下一枝还带着刚刚绽放樱花的枝条,打了个起势缓缓的舞动起来。

    楠祁站在房中从窗户中静静的凝视着庭院中独自起舞的女子,樱花树下手拿一枝樱花枝,一身宽大的白色衣袍随风而动,翩然若飞。

    她舞动的动作一开始很慢,好像散步的老人,不疾不徐,缓缓而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却见她舞的越来越快,手中枝桠上的樱花不堪那样的速度而脱离的枝条飞舞在空中,身后的樱花也好像被什么在扯动似地,纷纷抖落一树似雪花瓣。

    只见,一人白衣似雪,在一场樱花雨中,衣袂翻飞,翩若惊鸿。

    这早已不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多年以后楠祁想起这个带着潮湿海水腥咸的夜里,鼻尖好像还能闻到樱花淡淡的花香,已经看到那让他再也忘不掉的身影。

    也许,所有的羁绊就是在这个夜里种下。

    也许早在段冉来到这个世界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只是在这一刻深埋地下的种子破土而出,怡然吐露第一抹芬芳。

    从这一刻楠祁开始不在乎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只知道以后她只是段冉,一个让他时时惊喜的女子,这样就足够了。

    段冉不知道自己舞剑舞了多久,只是觉得疲倦了方才停下,太久不锻炼又加上这个身子本来就缺乏训练,停下之后她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就地打坐,强忍着身体中细胞疲倦的叫嚣,强迫自己在最累的时候坚持。

    身体就像海绵,只有海绵失去水分之后才能有更多的水分充分的被吸收,而她此刻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不过这种选择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选择。

    她上辈子被告知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坚持,坚持到最后也许就会在死路中找到最后的出路。

    这一打坐就是整个后半夜,她在外面坐了一晚上,楠祁在房间的窗口受了一晚上。虽然这里是私人海岛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个万一,而楠祁帮她守的就是那个万一。索性****无事,直到朝阳缓缓升起,段冉徐徐睁开眼,一双漆黑的双眸更加的深,更加的暗,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按原路反悔房间,看到她的路线听到那边传来微微的响动楠祁这才离开窗口倒在床上开始补眠。

    段冉打坐一个晚上精神好得不得了,连身体都有种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这个身体的抗寒能力,昨晚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回来就觉得身体稍微有点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决定洗个热水澡好好盖着被子睡一觉,最起码别太高估自己真的倒下就糟糕了。

    两个来度假的家伙,来岛上第二天的行程就通通在床上度过。

    段冉醒来已经又是傍晚,打着哈欠穿了个拖鞋,啪啦啪啦的出来房间,路过楠祁房间的时候发现他门开着,只是里面没有人。

    出来客厅也没见人在,这么大的人又丢不了也就懒得想些有的没的,打算出去玩玩水。

    刚走到门口,不知道躲在哪里玩的小毛球和血兽就跟了过来,唧唧喳喳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段冉停下脚步认真的看两个小不点比划。

    小毛球:“冉冉!楠祁在后面拿了个大杆子!在戳海里的鱼儿!”

    血兽:“不是戳鱼儿,楠祁说那是在钓鱼,是古代的一种娱乐方式。”

    小毛球:“闭嘴,我说戳鱼儿就是戳鱼儿!”

    血兽:“你个没文化的。”

    小毛球呲牙:“你说什么!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