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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长安,他们和河东世家的生意就不算完,理所应该关注“盟友”的动态,绝不只是八卦!

    此时他们一身轻松隔岸观火的乐子人心态,从未想过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乌有号秉承一贯的服务态度,上午第一场拍卖会结束后不管饭。

    若是寻常商号招揽八方贵客,说什么也要准备一桌好宴拉拉关系。但乌有号好歹是两卫的披皮马甲,让“商号管事”陪酒不合适,让将官出面更不合适。

    索性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流程过了,谁都别计较。

    庄旭吃两口凉面垫巴肚子,顾不得食不言寝不语,辩解道:“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包售后呀!负责把东西护送到家。”仅限河东城内。

    范成明半点不客气,“你可真会锦上添花。”

    城内的安全尚有保证,没人敢明火执仗抢劫。难点不该是他们怎么把金饼送来别苑,以及把竞拍来的宝物安全运回本家。

    许多家族基业不在城中,多数族人都住在城外的庄园坞堡。

    庄旭不假辞色,“两卫的兵丁在河东地界上乱跑,生怕不招人眼。”

    护送是姿态,今日能来参加拍卖会的最次也是地头蛇的级别,再不济亲友是地头蛇。要不然进不来别苑,也凑不出保证金。

    招揽家丁将物品护送到目的地,小菜一碟。

    吴越:“我再派三百军士前来护卫,温六和唐高卓留下来搭手。”

    除非河东郡兵和世家集体跳反,否则别想让别苑悄无声息地消失。不惧明抢,但不代表能容忍小偷小摸和火龙烧屋带来的损失。

    以两卫爱好夜袭的风格,想趁夜色在他们身上占便宜不容易,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松懈,里头可都是他们的钱!

    孙安丰疾步入内,禀告道:“世子,校尉,有客人来交割了。”上午拍卖,下午开始交割,整个交易过程持续到拍卖后三日内。

    庄旭将碗放在一旁,问道:“哪家?”

    孙安丰:“河南于氏。”他们真是跑的快,估计连午食都没来得及用。

    吴越:“他们从哪儿调来这么多金子?”

    世家子行走坐卧均精致无比,但金子到底是俗气了些,有,但定然不多。

    譬如范成明几人随身的钱帛没有段晓棠一人多,大头在仆役亲随身上,且多是价值相当的其他物品,但段晓棠真穿了一件金丝甲。

    河南河东只是在舆图上看相近,实际有好一段距离,短短几日内从本家押送一批金子到河东并不容易。

    孙安丰打听出一点头绪,“今日于氏来的人和裴家一支是老亲,许是从裴家拆借出来的。”

    陆德业在行营内被囚时,裴子晋已经引兵去他处,裴子卓的态度更不重要,都只把他当一个武痴吉祥物。

    这关系能把段晓棠绕糊涂,问候一句是不是九族。

    吴越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世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各人都有自己的倾向心思。

    吴越并不在意拍卖给谁,只要不是敌人,把金子收回来就行。

    庄旭早已当起勤恳的老黄牛,出去给客人交割。把古董平平安安送出去,把金子高高兴兴收回来。

    两卫如果收的是铜钱,说不定会引发河东当地的钱荒,但他们收的是平时埋在地里藏在床下的金子,对市场没多大影响。

    于氏不只拍下一件,扣除保证金后,数百金堆叠在一起,也不过装满两个小箱子,力气大的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武俊江颇有些不为金钱所动的模样,“加起来还没开头那两座青铜酒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