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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臣子的眼中,反正只要有国君在上头顶着,不管对这个国家是不是无作为、无建设,罪名都怎么也落不到他们这些臣子头上。

    所以,无论要与哪国开战,他们永远都是反对,不是他们多爱好和平,既是因为开战便要花钱,也是因为贪图享受,担心树敌、担心被战事扰了他们如今的生活;

    这些臣子们的吃穿用度不比其他任何国家的差,但国库连剿匪的钱都拿不出来,反而都觉得那也是国君非正统才造就的匪患,和该由国君自己去想办法;

    国君遇刺,冷眼旁观,缉拿凶手如例行公事,若非隶元上府出手,一个也抓不住,反正遇刺的不是他们;

    当初不肯效仿北阴花钱搞建设,国家飘摇那也是国君无能;

    联姻之说张嘴就来,因为贡献终生幸福置于险境的人都默认会从王室出,他们自是不痛不痒;

    如今既不想担负卖国骂名,又还想要求个全家平安,便只想用一堆子理由劝服国君张口担下卖国的罪名……

    美事全得让他们占了。

    他们是利益相连的人,唯独庄莫渡是被架在高台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庄莫渡很多时候,想将他们全部杀干净算了……但最奇妙的就是这里,这些人,对外是一群废物,对内他们盘根错节,团结一致,让人拿不到什么大的错处。

    所以庄莫渡逮着一个‘欺君之罪’便大肆的杀,只觉得痛快无比。

    而且也是因为,反正他都要撂挑子了,便不会再去考虑会带来什么后患。

    此时庄莫渡看着下首这群人吃瘪的嘴脸,十分开怀,“传北阴使臣……”

    臣子们仓惶阻止“陛下,还请三思啊……”

    北阴使臣来此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接到了许多西照臣子明里暗里的示好,指望庄莫渡当真拎不清要开战的时候,北阴能看在今日示好的份上,留他们的嫡子嫡孙一命。

    庄莫渡似乎真的油盐不进,终于在北阴使臣来西照一个月后‘下定了决心’,他将使臣宣至朝堂之上,当众宣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绝不投降。

    北阴使臣恭敬作了揖后才离去,礼数十分周到。

    臣子们彻底绷不住了,他们秘密聚集在一起,讨论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但说着说着,发现全无战胜的可能,就变了性质,开始觉得与其在阴晴不定的庄莫渡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等着嫡子被杀,战事再起、吃尽苦头后全家被俘,不如现在归顺了北阴。

    而且有南奏、东彦‘珠玉在前’,他们的心理负担也没有那么的重,且本身庄氏也非西照王室正统,奉如此残暴的他为君,不如奉明负雪为君。

    就这样,这些自我攻略的臣子们,暗地里命人将走出了二里地的使臣拦了下来,偷偷送回玉京,并表达归顺的诚意。

    那使臣对他们的诚意显然不甚满意,并指点他们,若想要向北阴投诚,应活捉这个不敬的庄莫渡献给北阴陛下,这才叫诚意。

    庄莫渡许是因为开战在即,烦躁不安,于是经常孤身一人借酒消愁,没过几日,便被人寻到机会毫不费力的抓了起来,捆了手脚堵上了嘴,交给了北阴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