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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中年丧子,今日早朝告假在家。

    听到下人通报,出来迎接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般,“老臣见过殿下。”

    “丞相不必多礼。”

    苏酥趁着抬手扶人的机会,凑近到对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慕闻修的死不是意外。”

    她这一句,让打算寒暄几句就送客的丞相当场愣住了,抓着苏酥的手臂十分用力,“殿下?”

    她慕征此生就娶了一个正君,就生了一个独苗儿子,如今香火断了,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简直是天大的打击。

    如今有人说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她当下就像是活了过来,眼眸微深,“殿下,不妨书房一叙。”

    两人书房密谈许久,最后不知道为何起了争执,苏酥是被慕丞相指着鼻子骂走的,两人闹得相当不愉快。

    大皇女和慕丞相不合,这事很快就传开了。

    稍微有点品级的大臣都能打听到,据说是大皇女借着慕丞相丧子之痛,想要拉拢对方到自己阵营,结果惨遭痛骂。

    翌日上朝时,苏缕还特意上前搭话嘲笑,“皇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缕这么蠢,怪不得当了皇帝也守不住。

    苏酥看了她一眼,懒得和她口舌之争,转身进殿了。

    朝堂上,女皇短短时日身形消瘦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削尖了似的,大气的长相也变得刻薄了起来。

    她威严的看着下首的大臣,随即目光落在苏酥身上,原先那慈爱的神色也变得审视起来,仿佛对着的不是爱女,而是即将谋逆的反臣。

    朝堂仿佛成了批斗大会,苏酥作为被批斗的主角,低垂着眼眸做出臣服的神情,对女皇所有的责骂照单全收,不管理由有多扯淡,她都绝不反驳一句。

    好一会儿,女皇说累了。

    女官德喜立马宣布散朝,随即搀扶着女皇离开。

    苏酥注视着女皇离开的背影,心说她得赶紧结束这一切,不然母皇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若是皇位被苏缕这个蠢货继承,那怕是夕雾国的灾难。

    她收回视线转身,从前那些上赶着讨好她的大臣,全都躲得远远的,实在倒霉对上了视线也只能抬手行个礼立马就开溜了。

    苏酥哂笑,官场比社会还现实。

    女皇的喜好就是风向标,今日所有大臣都看出来女皇就是想找机会骂她,所以没人敢触霉头,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苏缕心里可太开心,这么多年了,终于有天她的好皇姐也能尝尝这种被避如蛇蝎的滋味,真是大快人心。

    她乐呵呵的招来心腹侍卫,“走,咱们去国师那里。”

    苏酥最近很忙,除了要筹备祭天大典,还要应付来自季淮礼的骚扰。

    季淮礼听说了市井的传闻,起初也没在意,因为他很相信妻主不是那样的人,可后来在伺候对方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瞧见苏酥身上有还未褪去的情色痕迹。

    哪怕他再无知,也很清楚那是怎么造成的。

    一想到妻主和别的男人亲昵,而他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君,进府多日还未曾和妻主圆房,季淮礼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