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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混沌间,祁砚清觉得自己变得很轻盈,灵魂出窍似的飘过了冬夜,飘向了整片桂花香的别墅区。

    白繁苦恼地看着自己这乖张的孩子,语气无奈却也尽量温和。

    “砚清你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你打了弟弟,你不撒谎爸爸就不会怪你。”

    祁砚清最烦听到他的质问,才五六岁的年纪就叛逆至极,“他说的吗?他说我怎么打他的。”

    白繁皱了皱眉,还是没动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砚清,你怎么能对家人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我没打过他,你们谁都不信,那我照着打一次我就承认!”

    “祁砚清你够了!”

    倔强,说不通,无法交流,坏孩子,全都是用来形容他的。

    “爸爸,真的不是哥哥打我的。”

    小楚星担心地走过来,声音也偏软,眼睛都急红了,去扯白繁的手。

    “我没有说谎,哥哥没有逼我说谎,真的不是哥哥,你别训哥哥了。”

    白繁看着这两个儿子,都是omega,长得一模一样,偏偏性格差了这么多。

    白繁:“楚星,我知道你喜欢哥哥,可你要勇敢一点,爸爸又不会偏心。”

    祁楚星哭了,“可真的不是哥哥啊!”

    白繁叹气,随他们吧,然后就撇开他们不管了。

    祁楚星帮祁砚清拉好衣服,哭着说:“哥哥,对不起,爸爸不信我的话,明明就不是你打的。”

    祁砚清重重搓了一把祁楚星的脸,“别哭了,很丑。”

    是啊,怪谁啊。

    明明是他们不信,他们认定的事情,谁说什么都不信。

    再大一些后,祁砚清愈发不像个好孩子。

    聚众打架闹事,逃课泡吧整老师,已然成了家长们最头疼的那种坏学生。

    白繁回乡下看过他几次,烫了头,染了一头奶奶灰,一个耳朵上好几个耳洞,和家里那个一点都不像了。

    “砚清,你这是在毁你自己,你不好好学习整天搞这些,你以后人生怎么办?”

    祁砚清当时初二,已经开始跳舞,身形修长笔挺,这么非主流的造型放在身上也是很好看的。

    “如果是来骂我的,以后都别来了。”

    白繁语顿,几次下来还是忍不住发了火,一把拽下他的耳钉,要带他去剪头发!

    “祁砚清!你不懂事了,你这样跟爸爸作对,你让我心寒!”

    祁砚清当时就跑了,乡下多土路,白繁根本追不上他。

    他们太喜欢给人定罪了,但凡去学校问一句就知道,老师们并不头疼祁砚清。

    全校第一的成绩不是作弊来的。

    大考全市第一,全省第三,老师们放心得很。

    再到后来,22岁读完了研,舞蹈得了无数国际大奖,在这条路上已经光芒璀璨。

    却被陆以朝困在墙边,听他震耳的怒吼,“祁砚清你他妈别闹了!我妈不行了!让你外面的人撤走!”

    祁砚清捧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下来看自己,“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祁砚清!你他妈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有心!父母兄弟的死活都跟你没关系!”

    祁砚清像是被掏空了,只能反复地说。

    “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你出去就出事了!”

    陆以朝看起来像疯了,红着眼,瞳孔却是散的,手机里不断传回医院那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