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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从年保持着和气但毋庸置疑的说道:“我奉命提点军屏道重案卷宗,恰好就赶上了津唐这里出事,既然我在这呢,那这案子自然是刑部接了。”

    他看向典司李尽:“军屏道清吏司李典司正好也在,我看就先把人交给李典司带走查问吧。”

    刑部主事从四品,典从年是这屋子里官职最高的那个,清吏司典司正五品,与府治同级。

    不过这是在津唐地界,所以王治棠的话还是最有分量。

    他的分量,也在话里了。

    “典大人的安排其实很好。”乐文小说网

    王治棠道:“只是这案子出在津唐府,按照规程,需府衙先过堂,审理完结之后,再将案件卷宗移交刑部清吏司,如今津唐府衙没过审就直接把人交出去,似乎不符朝廷规矩。”

    典从年皱眉道:“王府堂的话也没错,不过我刚才也说了,我人既然已经在这,把重案犯提走审问不是什么问题吧?”

    王治棠道:“那刑部以后会追问吗?”

    典从年问:“追问什么?”

    王治棠道:“没有刑部用印的批文就调走案犯不合规矩,如果刑部将来追问,负责的是我,刑部追问,吏部也会追问。”

    典从年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确实是比王治棠官职高一级,且是京官,但这事也确实不合规矩。

    他没有刑部用印的批文就带走人,这事追究起来也确实能问责。

    纠结再三,典从年忽然提高嗓音:“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大不了王府堂回头到长安去告我,就说是典从年不守规矩直接把人抢走了,与你王府堂无关。”

    王治棠笑道:“这话说的,好像典大人能抢走似的。”

    典从年哼了一声:“若我真的硬抢呢?”

    王治棠指了个方向:“大牢在那边,此时有刘府丞亲自带五百厢兵守着。”

    “典主事何必为难王府堂?”

    鸿胪寺知事郎关外月笑呵呵的说道:“刑部是最讲法纪的地方,刑部的主事大人要是都不讲法纪了,那将来还怎么让别人守着法纪?”

    他看向王治棠道:“我不过是七品知事郎,抢人是不敢的,尤其是当着刑部主事大人的面更不敢不守法纪,只是大宁律法明文写着,涉及外务,以鸿胪寺为准。”

    他起身道:“死的极有可能是个黑武人,这事搞不好就是外交争端,外交无小事啊......所以这人还就得我带走。”

    典从年也起身说道:“你不说,谁知道死的是不是黑武人?你不说,谁知道是不是涉及外务?”

    关外月:“我就说。”

    典从年怒道:“你说了就可能打仗,打仗就要死很多人,为大宁计较,你可以不说!”

    关外月:“主事大人从四品,我七品,您大,按说我得遵您的话办事,好巧不巧......您管不着我。”

    典从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偏偏还不知道该怎么顶回去。

    鸿胪寺就是有点特殊,他就是管不着人家。

    “咳咳咳......”

    这时候赵康起身,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后从怀里取出来一份公文。

    他展示一周后清了清嗓子:“这是御史右台的公文,有都御史大人用印。”

    说完这句他看向王治棠:“我有公文。”

    王治棠点了点头:“看见了。”

    典从年立刻就察觉出又问题,这王治棠显然是和御史右台的人穿一条裤子。

    赵康又看向典从年:“我有公文。”

    典从年扭头。

    赵康又看向关外月语气平和的说道:“我比诸位都早不少要带叶无坷回长安问话,是因为有人向都御史大人举报重案,这叶无坷,就是关键人证。”

    “外务固然重要,但御史台有监察百官职权,这案子又牵连甚广,内务事也很重要啊......再说,得有个最起码的先来后到。”

    关外月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人若先交给御史右台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但明显看的出来,他觉得人交给御史右台比交给刑部要好的多。

    见关外月没有马上反对,赵康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这里的人看起来关外月官职最低,但也最不好应付,鸿胪寺这种衙门,特殊的让其他衙门都有点讨厌。

    刑部主事虽然官大,但没有刑部批文王治棠就能顶回去。

    所以局面虽然混乱,但赵康觉得还是十拿九稳了。

    他看向典从年很严肃的说道:“主事大人若要提人犯,可回长安后来御史右台,只要有批文,右台在合适时候自然配合。”

    典从年没说话,但明显看得出来他抱定了抢人的心思。

    所以赵康立刻对王治棠说道:“之前就和王府堂说过,我以右台名义向津唐借兵五百押送人犯,此事右台会上奏陛下也会知会吏部兵部,王府堂不必担心。”

    王治棠道:“还望赵大人不要忘了上奏,不然我这府治也就到头了。”

    典从年立刻质问道:“他借兵就合规矩了?!”

    王治棠:“他有公文。”

    典从年:“公文又没写借兵!”

    王治棠:“您有,我也借给您。”

    典从年气的使劲儿一跺脚。

    赵康缓了口气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我就把人押回长安了。”

    “还请稍等。”

    就在这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那位中年书生缓缓起身。

    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身儒衫,气质淡雅举止温文。

    王治棠问道:“沐先生有话说?”

    中年书生微微颔首道:“是有些话说,诸位大人不都认识我,我叫沐山色,雁塔书院教习,我.....也要带走叶无坷。”

    典从年板着脸问:“你雁塔书院的教习凑什么热闹?为的是哪般!”

    沐山色郑重,认真,理直,气壮,在座诸位都是弟弟的说道:“他,弄坏了书院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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