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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沈卿苓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终是忍不住去找了左翼中。

    “下官自是知道弈王妃和柳尚书之间的这层关系,但是此事已了,弈王妃就算再问,下官的回答还是一样的。”

    左翼中拉长了语气,仿若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要是让旁人知道弈王府要用您这层关系拉拢下官就不好了,所以下官看弈王妃还是谨慎些好,落下了话柄传到了皇上那里也不好。”

    对着沈卿苓做拜礼后,左翼中看到沈卿苓坐下,故作歉意的说道,不过确实将两人的关系给拉开,摆正了两方今日见面的态度。

    昨日听沈卿苓曾去藏书阁内调出了当时的档案,就知道沈卿苓依旧是还想将自己作为突破口,只不过是未曾想到今日沈卿苓就递上了拜礼来造访。

    “左尚书曾是外祖父最得意的门生,加上左夫人往年都会前去祭拜家母,这份恩情,本王妃还是记得的。”

    沈卿苓轻叩着扶手,脸上挂着淡笑,挥手示意左翼中坐下,随后转口道。

    “不过即使知道了之后又能如何,左尚书想要倾向谁,想必早在心里就已经有方向,所以本王妃自然不会浪费口舌。”

    听到沈卿苓的意有所指,左翼中仿若是没听见一般,脸色不变,挥手示意着送茶水糕点的侍女离开,等到屋内没有人后才开口道。

    “不知道弈王妃此次前来究竟为何,如果是为了柳尚书之事的话,下官上次已经是说的够清楚了。”

    说到这里左翼中唏嘘道:“看到恩师这般下场,作为门生的我也是百般难过。”

    谈到此刻时,左翼中深情落寞,似乎对着老师离去,即使是这些年过去,提起不免的伤心。

    明知道左翼中只不过是故作姿态,但是这般精湛的演技,却看不出半边破绽。

    “说来也是,外祖父对左尚书如同是嫡出一般在官场上照顾,当时外人都以为左尚书就是外祖父的另一个儿子呢。”仿若是开玩笑一般。

    “如果左尚书当时对在位的柳尚书存有异心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当时的事情有些心急了,真的是对不住左尚书了。”

    听到沈卿苓的意有所指,最后竟是改了对柳尚书的称呼,即使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左翼中也是不禁脸上变了变。

    虽然只是细微短暂的变化,但依旧被沈卿苓尽收眼底。

    沈卿苓做笑的脸上还是落下了半分,没有刚才那般熟络的样子,但是倒也不是就这般的翻脸下去。

    端起了桌边的茶盏,提起杯盖,但是突然间鼻尖一动,又再次的将茶盏落了下来。

    “弈王妃说的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时未给恩师守墓,已是大罪。”

    义正言辞的说完,左翼中又换了一种语气,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

    “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微臣也是身不由己,这么多年,宛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下官经年,如果再回到当时的话,下官即使是无力回天,也必定回随着柳尚书而去,不过当下这般却也是难以舍去。”

    左尚书轻叹一声,挥起了自己官服的衣袖,遮掩住了自己的脸庞,掩盖住此时自己的神情,等到衣袖落下之后,眼角泛起了红色,好似刚刚哭过一样。

    “哎。”

    左翼中的身形颓废了下来,因为情绪的变化,忍不住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作势想要去端桌上的茶盏去喝,缓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