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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东西的好与坏,全在于看待这个东西的人赋予了它什么意义,沈侯摩挲着手里的木雕孙悟空,只觉拿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他对颜晓晨:“这是今年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收着,谢谢。”

    颜晓晨看出他是真喜欢,心里也透出欢喜来。

    两人唧唧哝哝,又消磨了一个时,沈林打电话过来,提醒沈侯该出发了。颜晓晨怕天黑后开车不安全,也催促着:“你赶紧回去吧!”

    沈侯和颜晓晨走出麦当劳,沈侯:“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公车回去,很方便的。”

    沈侯依依不舍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再在家里住一周。”

    “那很快了……我们学校见!”

    “嗯,好!”

    沈侯上了车,沈林朝颜晓晨笑挥挥手,开着车走了。

    颜晓晨朝着公车站走去,一路上都咧着嘴在笑。

    她一边等公车,一边给沈侯发短信,“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来看我!”

    沈侯接到短信,也咧着嘴笑,回复:“我也很开心,谢谢你的宝贵礼物!”

    颜晓晨回到家里,妈妈正在换衣服,准备出门去打麻将。母女俩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一个活在白天,一个活在黑夜,几乎没有机会话。

    颜晓晨把床单被褥收起来,抱回卧室。视线扫过屋子,觉得有不对,她记得很清楚,她今天早上刚收拾过屋子,每样东西都放得很整齐,现在却有零乱了。

    她把被褥放到床上,纳闷地看了一圈屋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打开衣柜,拿出那本Fractals_and_Scaling_in_Finance翻了几下,一个信封露出,她打开信封,里面空空的,她藏在里面的一千块钱全不见了。

    这家里只有另一个人能进她的屋子,颜晓晨不愿相信是妈妈偷了她的钱,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颜晓晨冲到楼下,看到妈妈正拉开院门,向外走。

    “妈妈!”颜晓晨大叫,妈妈却恍若没有听闻。

    颜晓晨几步赶上前,拖住了妈妈,尽力克制着怒气,平静地问:“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钱?”

    没想到妈妈像个炸药包,狠狠摔开了颜晓晨的手,用长长的指甲戳着颜晓晨的脸,暴跳如雷地吼着骂:“你个神经病、讨债鬼!那是老娘的家,老娘在自己家里拿钱,算偷吗?你有胆子再一遍!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颜晓晨一边躲避妈妈的指头,一边:“好,算我错了!你只是拿了衣柜里的钱!我昨天刚给了你五百,现在可以再给你五百,你把剩下的钱还我,我回学校坐车、吃饭都要用钱!”

    妈妈嗤笑,“我已经全部用来还赌债了,你想要,就去找那些人要吧!看看他们是认识你个死丫头,还是认识人民币!”

    “你白天还没出过门,钱一定还在你身上!妈妈,求求你,把钱还给我一,要不然我回学校没有办法生活!”

    妈妈讥嘲地:“没有办法活?那就别上学了!去市里的发廊做洗头妹,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呢!”

    颜晓晨苦苦哀求,“妈妈,求求你,我真的只剩下这些钱了!”

    妈妈冷漠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颜晓晨忙拉住了她,“我只要五百,要不三百?你还我三百就行!”

    妈妈推了她几下,都没有推开,突然火冒三丈,甩着手里的包,劈头盖脸地抽向颜晓晨,“你个讨债鬼!老娘打个麻将都不得安生!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不要再回来了?打死你个讨债鬼,打死你个讨债鬼……”

    妈妈的手提包虽然是低廉的人造皮革,可抽打在身上,疼痛丝毫不比牛皮的皮带少。颜晓晨松开了手,双手护着头,瑟缩在墙角。

    妈妈喘着粗气,又抽了她几下才悻悻地收了手,她恶狠狠地:“赶紧滚回上海,省得老娘看到你心烦!”完,背好包,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