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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峻城摸着小鸟身上黄色的羽毛,嘴角噙起丝笑意,指尖在鸟嘴上敲了一下。

    没想到鸟和人一样,也能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顺眼的。

    小猪猪把脑袋放在迟峻城的手指下拱。

    风,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黑。

    还是上午十点,所有路上的车都已经打开车灯。

    路灯也次第点亮。

    ——

    威铖国际,十一点半。

    白雪用厨房的蔬菜尖刀架在脖子上,盯着白永兴和苏梅,眼泪流了一脸:“你们为什么要逼我!钱我是存着还峻城的!你们凭什么把我的钱给大哥!”

    白永兴不耐烦的指着白雪:“你在景家那些年,什么好的没学会,你看看景朱,哪像你,动不动就撒泼,人家撒泼能搞定一个男人,你撒泼只会对着你父母!”

    苏梅觉得房间里越来越暗,就像天黑了似的,转身去把所有灯都打开,顿时一片亮堂。

    她操着手臂,看白雪时也是用眼尾的光扫几眼:“你有本事你就割下去,我看你也是舍不得死,你看看人家景朱两口子,过得多恩爱。

    “哪像你?好不容易攀附一个迟云霆,你倒好,让人给退婚了,今天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你得跟着我们去迟家道歉,错在哪儿了,都得跟人家说清楚。”

    白雪握着刀柄的手不能控制地发抖,她以为这样一闹,能停止白永兴他们总是动用她的钱,她还欠着迟峻城的债,要还。

    可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歉意,还要让她去跟迟家道歉。

    她被迟云霆抛弃,不留颜面的抛弃,还要她去道歉?

    “我错在哪儿了?”白雪苦笑。

    苏梅就恨不得过去揪住的耳朵骂,但她嫌累,就站在白永兴的身边骂:“你好意思说你错在哪儿了?你错就错在还没有跟迟云霆结婚就蹬鼻子上脸耍脾气,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跟迟云霆横?你配得上人家吗?你就算跪着给迟云霆洗脚,都应该忍下来,等到嫁进去,他要再想和你分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咱们不敲他们迟家几十亿,他能轻松分手?”

    白雪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极其荒谬,突然之间的心灰意冷。

    以前她伤心了,还有迟峻城在她身边,沉默着,站着,守护着她。

    如今她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亲身父母不安慰也罢了,他们恨不得往她身上浇汽油,再给一把火,活活烧死她,她们才痛快。

    她的自尊不重要,她的痛苦更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她能在迟家捞多少钱,去给大哥。

    当年把她送去景家的理由,是说她的存在影响大哥的运势。

    恨,从来没有这么明显地想要表露出来。

    白雪手里的刀离开脖子,一步步走向白永兴,“爸,我不死了,我去跟迟云霆道歉,求他原谅我。”

    白永兴看了一眼苏梅,两个人脸上都露出谄媚的笑容,苏梅道::“雪儿啊,爸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啊,你跟了迟云霆,人家都知道你是二手货了,谁还会要你?女人成了破鞋,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是不是?”

    白雪眼中的眼泪再次滚出来,她点头,“妈妈说得对,妈妈,你帮我拿着刀吧,我手麻,等会你陪我一起去迟家,我怕我一个人去,没有诚意。”

    苏梅没想到白雪开窍这么快,看来还是只有毒打教育才管用。

    苏梅喜笑着说:“妈妈给你拿去厨房放着,以后可别干这样的蠢事了,知道吗?”

    苏梅拿过刀,白雪反握住苏梅的手,深情地喊了一声:“妈妈。”

    苏梅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想要不耐烦地打开白雪的手。

    白雪却紧紧抱住苏梅的手,朝着自己的肚子捅进来!

    “噗!”刀子抽离身体的声音,鲜血迸出。

    苏梅尖叫“啊!”

    白永兴脸色霎时间失去了所有颜色:“白雪!”

    又是一刀!

    “噗!”刀子再次抽离。

    数刀。

    白雪倒地。

    她看着苏梅,眼中的笑有报复的快感:“你当年抛弃我,现在杀了我,去坐牢,是你活该,真好,你这么坏的妈妈,应该去坐牢的……”